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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九章書生意氣娶名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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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臺上的田裳光芒四射,魅力非凡。不知不覺間,田裳也已經二十二歲。在大唐來說,這已經算是超齡未婚女青年。好在大唐民風開放,兩個僅剩的公主,十二公主和十三公主都已經二十二歲,仍舊沒有嫁出去。

這兩位公主應該算是有史以來最任性的公主了,不是自己喜歡的男人,堅決不嫁。大唐皇帝也由著她們性子來,這種奇葩皇帝和奇葩公主也只有在這個缺少邏輯的世界才能存在。

在史書裏,和皇上嫡親的皇室成員基本沒有能夠通過自由戀愛而結婚的。我希望十二公主和十三公主能夠找到自己的真愛。

有這兩位公主做榜樣,大唐世界有相當數量的晚婚姑娘,但是十八歲已經是晚婚的臨界點,超過十八歲還沒嫁出去的,別人可能就要懷疑這些姑娘本身是不是有問題了。更別提已經二十二歲的田裳和任簡。

無論是歌妓還是娼妓,總是離不開這個“妓”字。即使她們從良,或者被人贖走,也難以擺脫她們曾經的就業經歷。因此,在奔放如此的大唐國,也沒有哪個男人娶名妓為正妻,做個平妻已經是撐破天了,通常情況下做個地位高的妾,就要燒高香謝天謝地。

田裳有如此名氣卻一直未嫁,可能是待價而沽待的時間太長,也有可能是她真的在尋找自己喜歡的男人。反正她還沒嫁出去。盡管她表面上風光無限,想必私底下還是孤獨寂寞冷。

我和忍冬在建造在忍冬當年房子地基的青樓舞臺上觀看田裳的演出。我們倆都是窮人,自然坐不起雅座和包間,只能在大堂之上欣賞。這片區域是貧民消費。

田裳一曲終了,跑到後臺換衣服。

我一是無聊,左顧右盼,竟然看到了當年沔陽太守沈風家的公子,沈金。

沈大公子目前明顯對不起他名字中的“金”字,因為他渾身上下的裝備加起來也不值幾個錢。雖然我對大唐朝的服飾沒什麽研究,看不出什麽好壞,但是我畢竟跟李令月李剪枝這樣的金枝玉葉待久了,接觸過很多頂級定制的服裝,憑感覺也能夠判斷出一二。

看來沈風去世之後,沈家的日子不太好過。

說起來,沈風對我還有恩的。當初我設計大唐交通法,是沈風把我的想法舉薦給朝廷,還給安排了朝廷編制,對此我一直銘記於心,只不過他是一郡太守,我是貧民一個,想報答一下也不知如何報答。人家也不需要我的報答。如今沈家家道中落,我是皇帝的作風觀察使,說不定可以幫他沈家一把。當年沈風對我諸多照顧,我和沈金也有一些接觸,互相都認識。

我觀察沈風盯著田裳看的眼神,覺得有點不太對勁,那種火辣,那種奔放,就跟李令月看到我姐夫似的。很明顯,沈風喜歡田裳啊。我決定幫助沈風追求田裳。不過,我得首先確認一下沈風是不是真的對田裳有意思。我咳嗽兩聲,喊道:“沈兄!”

沈金回過神來,看著我說道:“還沒請教閣下是……”

我說道:“我是胡一刀啊!發明交規的那個!當年你家買賣車牌號,掙了不少錢呢!”

沈金恍然大悟,說:“是你啊,你的侏儒癥治好啦?”

我跟他寒暄了兩句,然後說:“沈兄,我見你看田裳姑娘看得目不轉睛,詩情畫意,是不是打算給田裳姑娘寫點什麽東西啊?當年我和魏王李典文南征安南,田裳任簡兩位姑娘在軍隊裏做慰問演出,因此我和兩位姑娘有點交情,說不定能幫你穿針引線呢。”

沈金大喜,說:“我正好文思如泉湧,有幾句話送給田裳姑娘。等等,寫下來給你看。”

無論是在二十一世紀,還是在大唐世界,我寫出來的字都特別醜,不以我的個人意志而轉移,所以我特別喜歡那些字寫得好看的人。沈金的名字不好聽,但是字寫得不錯,起碼比我好。

沈金寫了幾個蠅頭小楷,這些字都我認識。我念道:“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,帶著溫暖永遠在背後。總是羅嗦始終關註,不懂珍惜太內疚……春風化雨暖透我的心,一生眷顧無言地送贈。是你多麽溫馨的目光,教我堅毅望著前路。”我念著念著忍不住唱了起來。

我問道:“你寫歌詞幹什麽?”

大唐世界有大量的穿越者,所以這個世界有特別多現代社會的的歌詞俗語之類的東西,我已經習慣了。

沈金害羞了一下,然後說:“我在表達真的愛你!當然了,不是你,是田裳姑娘。”

我說道:“你的意思我懂了,不過這首歌的意思你可能沒搞清楚。這首歌是作者寫給他老媽的,表達對母愛的讚美,不是情侶之間的情歌……”

沈金一楞,說:“哦,是麽?那我搞錯了。我對粵語歌只記得旋律,不看字幕的話不知道歌詞在唱什麽。我是真的喜歡田裳姑娘啊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君子成人之美,還指望胡兄成全我和田裳姑娘啊。”

我思考一番,說:“你這兩個君子的意思不太一樣吧,成全的意思也用錯了吧……”

沈金說道:“不要在意這些細節。我的意思是,請胡兄做一回月老。”沈金的態度倒也誠懇。

我問道:“沈兄,你娶妻了沒?”

沈金黯然傷神,說:“沒有。家父去世,我守孝三年,便沒有提婚嫁之事。如今三年期滿了。”

古代這個三年孝期裏,很多事情都不能做,比如當官的人放下手中的工作,回去給爹媽燒紙錢。我剛來大唐的時候,很不能理解。在我們二十一世紀,那些大小官員們,爹媽去世了能回去看望看望個三四天就已經夠意思了,守孝三年,簡直要了人家老命。當然了,我之所以這麽說他們,是因為我自己不是官。

我說道:“你是要娶田裳做平妻,還是做妾?”

沈金有些不悅,說:“什麽妾不妾的,我要去她做正妻!”

我是一個現代人,對於妻妾之間的差別向來毫不在意,但是沈金作為一個典型唐人,竟然也不在意,我不由得高看他幾分。我說道:“你可要想好了啊,田裳小姐的身份……你如果娶她做正妻,你的親朋好友們一個個都會笑死你!對於你以後升官發財也會有影響,你可要考慮清楚。”

沈金慘然一笑,說:“家父死後,家道中落,以往那些親朋友好友有一大半斷絕了來往,還在乎他們的想法作甚。至於升官發財,我更是沒什麽興趣。我就算出仕做官,撐到底能做到一郡太守,就跟家父一樣,那又如何,一個站隊沒站好,嘿嘿……所以我現在的想法就是,願得一人心,白首不分離。種豆南山下,草盛豆苗稀。”

我讚道:“好詩!等田裳的演出結束了,我就去找她,介紹你們倆認識認識。我只負責牽線搭橋,至於後面的路怎麽走,就得靠你自己啦。”

沈金說:“好!”

一時間,我在這個二十三男人的眼睛裏看到了高中男生特有的青澀與純真。

這個忙我幫定了。

我說道:“你再寫點別的東西吧。歌詞雖然好,但是畢竟是別人的牙慧。你得來點自己的真情實感。”

“沒問題。我文思如尿崩。”

沈金跑到櫃臺,開始奮筆疾書。

剩下來的一個小時裏,我和忍冬安安靜靜地欣賞田裳、任簡的演出。

中間忍冬小聲說:“老胡,你看別人,寫情書,寫情詩什麽的,你怎麽不跟我寫啊?”

我摸了摸後腦勺,信口胡扯,說:“求不得的人,才寫情書。被拋棄的人,才寫情詩。我小日子過得爽歪歪,你又賢妻良母,我沒受什麽刺激,自然寫不出什麽好東西啊。不然就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了。”

“哦。”忍冬似乎有些不高興。

我感覺她還是個小姑娘。田裳、任簡是大姑娘。

這兩個姑娘樣貌有點像,不認識的人還可能誤以為她們是雙胞胎。仔細分辨的話,會發現她們倆之間的區別。

田裳的臉更圓一些,看起來更加俏皮,她的性格更活潑一點,一笑的話,還會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。而任簡的臉像一顆鵝蛋,給人整體的感覺是更有女人味,嘴邊有兩個小酒窩,醉倒無數人。她更加文靜一點。

她們的演出結束了,沈金的文章也寫完了。他把文章吹幹,遞給我。

我問道:“幹脆你直接遞給她吧。”

沈金臉一紅,說:“不敢不敢,小生怕怕。我和田裳初次單向見面,直接沖上去給姑娘說訴肺腑,恐怕唐突佳人。”

我笑道:“喲呵,文言詞都冒出來了。”

忍冬說道:“別打趣他啦,你以為每個人的臉都像你這樣厚。”

田裳任簡的表演完了,新任知府大人出來講話。他的講話直接關系到整個沔陽的經濟民生,所以認真聽講在做筆記的人很多,力求在現場領悟文件精神。

我跑到後臺,找到正在卸妝的田裳和任簡。

舞臺妝適合在舞臺上看,在平常生活裏看,就有點太誇張。

工作人員攔著不讓我進去。

我高聲喊道:“田裳任簡,是我啊,胡一刀。”我曾經幫她們兩位修過眉毛,紋過紋身。這個紋身特別小,在田裳的腳底板紋了一個金元寶,意思是把金錢踩在腳下。在任簡的手掌紋了一棵人參,意思是把握住自己的人生。在多次慰問演出中,我們也有過比較長時間的相處。另外說出一句不謙虛的話,我小胡手術刀還是有點名氣的。

田裳先聽到了我的聲音,帶著卸了一半的妝走過來,說:“小胡大夫啊,好久不見,今兒怎麽想著來看我們姐妹倆啦。”

我笑道:“在魏王的軍隊裏待的時間太長,全是男的,連廁所裏的蒼蠅都是長著絡腮胡子的彪形大漢,我想出來看看美女啊。”

田裳笑道:“油嘴滑舌,你手裏拿著什麽東西?”

我遞過去沈金寫的文章,說:“你在臺上唱歌的時候有沒有感受到火辣的目光?”

田裳說:“感受到很多啊,家常便飯。哈哈。”

我也不拐彎抹角,說了一句很俗很直接的話:“我有個朋友,姓沈,想在他家的戶口本上寫上你的名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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